第一百二十五回 传大道功分深浅 游幻境心见高低
传大道功分深浅 游幻境心见高低
四妖曰:“无故杀吾,此冤难解。尔欲将吾等首级为投师贽见,断然弗许。”老猿不能行动,真真无奈彼何。
复礼子身在云头,视之已久,乃谓正心子曰:“老猿被妖魂所缠,难以脱身,将何以处此?”正心子曰:“不妨,吾师赐有追魂旗,展之自出恶鬼,锁彼灵魂,押入阴山。”遂按下云头,指四妖而劝之曰:“尔杀老猿猿儿,理宜偿命,何得在此阻伊去路耶?”四妖曰:“尔毋管闲,不干尔事。”正心子怒,将旗一展,内出四大恶鬼,手持铁鞭铁链,当将妖魂擒着,打向阴山。四妖泣曰:“吾等生前势败如斯,没后亦受罗织。
如在阴山地面久久幽禁,不能得出则罢。倘若得出,三缄野道与老猿仇恨,誓必报之。”言犹未已,恶鬼铁链一提,一阵阴风,已把四妖灵魂提去。复礼子见追魂恶鬼押去四妖,乃谓老猿曰:“四妖魂魄已为恶鬼押去阴山,尔欲到万星台,是其时也。”老猿曰:“承得仙子救援,吾身乃脱。他日若有寸进,恩戴不忘。”言罢,拜辞而去。复礼二子于是将旗收卷,各乘彩云,闪闪登天,归洞复命。
老猿携得妖首,直投万星台。遥见台中万道霞光,清气旋绕。老猿于此欲去怯甚,欲退难舍,不知不觉,已近台下。当有护道童子见而询曰:“尔属何方妖魔?所携何物?来见何人?”老猿揖而答曰:“喜非他,乃藏风洞之老猿。曾得道士指示,在万星山畔收了灵宅子斩仙宝剑,又退隐长虹岭,斩却毒龙四妖。今特将此微功前来万星台,投三缄仙官为师,以学大道耳。”童儿曰:“如是,尔在台外候着,吾去禀请,准进则进,不准则退焉。”老猿曰:“烦童子大仙善为我辞,总祈仙官收录门下。”言已,退出台外。童儿入禀三缄,三缄闻之,遂命传进。
童儿领命,出宣老猿。老猿见得传宣,低头合掌,直入台内,跪于三缄座前。三缄已知来意甚诚,乃谓之曰:“尔何知吾在万星台耶?”老猿将灵宅子命毒龙、赤鲤、老蛟、虾精捕捉黑猿儿,取血祭剑,并既与彼争斗,拜遇道士,赐以聚宝袋,指示如何收剑,如何出妖,如何投师,一切情由备悉道之。三缄曰:“吾师紫霞于前三日已遣童儿来告,命吾将尔收在门下。尔幸有缘,入此阐道场中。”老猿欣然,拜而又拜。三缄于是赠以道号曰“卫道”,命与西山道人同一蓬庐。老猿谢了师恩,退入庐内。
三缄暗思:“弟子业已收齐,有道将成者,有道止得半者,有初进一二步者,纷纷不一,何能一旦固成大道,以赴绣云。”正思议时,只见祥光坠下,知是仙师到此,即速领诸徒迎入台中,拜舞以还,紫霞问及三缄诸子之道何若?三缄曰:“道分深浅,不一而足。不知何日方能俾彼人人功满,同入绣云仙阁焉。”紫霞曰:“自有其时,不可相强。尔诸弟子且归蓬庐,炼习道功,今夜毋许擅出。”诸子领命散去。紫霞坐于讲道台上,将袖一拂,掩了台之内外,暗传三缄而嘱之曰:“师自命奉道祖阐明大道,俾天下后世不坠野方外术的邪径,才命尔投人世,代师阐之。幸尔百难千磨,不易初心。大道已成,所欠者及门诸子功有浅深,尔须浅者传浅,以待其成,深者传深,以催其成,不可拘一而论。然功虽有深浅,而造道之诚,又不得以深者可期,而浅者无可期也。尔宜以幻道试之,如在幻境中不易习道之心而一毫弗染者,可谓功德圆成。尔拔宅时,随带登于仙阁。如入幻境而初心稍变者,仍命在尘寰修炼,不可宽纵焉。”三缄闻之,谨凛受教。紫霞嘱罢,从容下台,乘着祥光,归于洞府。
三缄次日传集诸徒,鹄立两旁而谓之曰:“尔等入门有久暂,学道有深浅,不可一途而视。今传弟子无别,特与尔等分班传道。深者传深,教一人可以通数人;浅者传浅,教一步可同进一步。一免错杂,一免躐等。尔辈以为何如?”诸弟子曰:“吾师善教,敢有不遵?”三缄曰:“如是,吾与尔等分为三班。分班后,又宜分传道日期。如朔一传道,则首班齐集;望五传道,则二班齐集;晦日传道,则三班齐集,毋许紊乱。今日权将班数议妥,明日系黄道良辰,尔等齐集台前,静候分班可也。”诸弟子诺,各归庐内。
到了次早,三缄统率徒众,拜罢上天下地,然后徐登讲道台,男女诸徒朝参礼毕,三缄展开名册,逐一呼曰:“首班听点;三服、弃海、狐疑、狐惑、乐道、紫光、椒花子、蜻飞子、西山道人、统道、用道、昌道、明道、望道、取道、探道、入道、成道、体道、尽命子、尽性子、敛心道人、习道道人、金光道人,为左之首班;翠华、翠盖、凤春、紫花娘、金光道姑、凤女、龙女、紫玉、榴姑、雪青子、了尘子、醋枉道姑,为右之首班。二班听点:绣雾、知足、玉白子、石坚子、传道、束心、转心、慈祥、云牙、豁达、傲性、火炼、刚克、柔克、野马、善成、破迷道人、混元道人、道列道人、护道道人,为左之二班;从善道姑、善诀道姑、餐霞、衣云、弄月、回念、桃英、棠英,为右之二班。三班听点:化慈、学慈、习慈、抱慈、卫道、蛛龙、蛛虎,为左之三班;珠莲一人,为右之三班。分派已定,自此传道,各有时日。
传约一载,看看首班之道将已有成,二班已如乎昔日之首班,三班已如乎昔日之二班。紫霞知之,复乘祥光,坠于万星台。登台坐定,传及诸子,将道之底蕴,重为讲说。诸弟子于上泥丸,下三关,以及尾阊黄河,各皆清细一切。紫霞曰:“孺子可教,亦属可成。”言已而去。中惟七窍入门最后,但彼系仙子脱胎,一闻即知。三缄故着意栽成,不在诸徒之列。
一日,三缄暗思:男女徒众,妖部居多,不以幻境试之,安知心坚与否?师曾赐吾玉镜一面,幻境全属一照之内。今日闲暇,不免呼三服、弃海,照以玉镜,看彼心性如何。”主意已定,飞登讲道台上,将镜高悬,呼三服二人对镜一心。二人为镜所炫,昏倒在地。
三服自觉由万星台而下,游览山水。恍恍惚惚,游到当日所住之鬼窟门外。心里窃计,不知窟内又谁为首。正在门外探望,忽被野鬼见而惊曰:“尔铜头鬼王耶?”三服曰:“然。”野鬼曰:“自鬼王远去,吾等无依。四处寻余,毫无鬼王踪迹。何幸上天开眼,今复遇之。可再回窟中,为吾等之主。”三服曰:“吾已师事三缄,求道修成,不敢再为尔主。”野鬼闻说。齐跪窟前,牵着三服之衣,哭泣不已。三服心怜其苦,欲应承之,又恐坠落前功,将袖一挥,倏然而醒。静目谛视,身在讲道台下,师犹上坐,黯黯自忖,不知为何。三缄笑谓之曰:“尔心坚矣,可归蓬庐再造。”又说弃海自得玉镜一照,魂离躯壳,悠悠荡荡,已到东海。
只见海大无边,波纹因风而起,极深莫测,银涛映日皆金。弃海思曰:“吾在万星台学习大道,如何片刻即到东海?莫非仙道已得,途程千里,可以一蹴而至乎?然吾自随师后,双亲之定省久疏,既来此间,当入海中,一为顾问。”计定,飞身入海。水晶屹立,恰似当年。刚到宫前,龟相见而跪迎曰:“太子何时归来?”弃海曰:“始归耳,因久未见乎故地。”忙忙扶起龟相,而问之曰:“吾父母近日若何?”龟相曰:“尚属康强无恙,惟朝日所欠者太子。太子可速入见,以慰吾主公、主母之心。”弃海诺,即与龟相绝程而奔。及入龙宫,龟相禀之龙王。龙王出,见得弃海,携手大哭,曰:“吾儿既归,速见尔母。尔母久未见儿,思虑太多,目已瞽矣。”弃海闻此,遂同老父趋入内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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